獨處.

在來發表一下前幾天縈繞在腦中很久的閱讀心得。

「你可以說我哥哥神經病，我猜也是。但他一輩子都是這樣，他們不可以就這樣改變他。」

Matthew某天接到一通電話，

一名叫作Tom的男子打來請他調查一件案子

看似沒什麼大不了，但其實那件案子警方早已結案

原因是發現嫌犯口袋中有殺死受害者的五發子彈。

而此嫌犯如何爭辯呢？

喔，不！他完全沒有爭辯，

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子彈會放在他口袋裡

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殺人！

有吧！？

也或者沒有！？

槍呢？

丟了吧！？

也或許沒丟！？


警方判定他是神經病，因此移送之後將把他送入精神病院。

嫌犯的弟弟，也就是Tom

壓根兒不相信是他哥幹的

但他哥哥卻毫無爭辯的承認，也令他無計可施。

於是來找Matthew，這位他唯一認識的私家偵探。

「如果是George殺的，我也不想替他脫罪。如果是他扣的板機，那麼他對他自己或別人都危險，理該被關起來。但如果他沒做，我希望能還他清白。」

所以，Tom找Matthew並不是為了替哥哥脫罪，

只是想探個究竟。

畢竟，他哥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殺了人！？


但我今天重點不是放在是否是他哥哥扣的板機

畢竟我書也還沒讀完。

其實書中Matthew有一個論點似乎中肯

他認為無論是否是George殺了人

他被送進精神病院，對他或對家人都是好事。

「他們會給他吃，他們會要他洗澡，照顧自己，他會得到治療……」

Matthew如此認為。

「他會得到個屁治療，他們會給他穿上緊身衣，把他搞成他媽的白痴。」

也許吧。

Tom其實知道，哥哥被抓去無論是否是他犯下的罪

會得到精神病院的治療

但，有誰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哥哥？

其實George並不是無家可歸，

他有一個小房子，只是他不愛住，所以就跟沒有一樣

他不能忍受被關起來

他有一張床，但他幾乎從來不睡

他不像一般人一樣從晚上睡到早上

他睡覺像隻野獸，一次睡個一小時半小時

不分晝夜，睡睡起起。

他會在長椅上伸直了睡

在門邊蜷起來像貓一樣的睡。

他喜歡待在室外

即使冬天也不例外。

他只穿著那件軍用夾克，冷的時候

一哩接著一哩，他不斷走路取暖

他就是喜歡在外頭。

「你可以說我哥哥神經病，我猜也是，但他一輩子都是這樣，他們不可以就這樣改變他。我不是指關起來會害死他。頂多他只是離現實越來越遠，他爬進了他心靈的更深處，在那裡建立他自己的世界。

「我不想美化他的生活，把他說成某種高貴的野蠻人。這是一種可怕的生活。他過得像野獸一樣，他生活在恐懼及痛苦之中。如果他沒有落到被關起來綁上緊身衣，他會跌落在地鐵前，會在外面冷死凍死，走運點的話，說不定被有虐待狂的青少年放火燒了。耶穌基督，Matthew，說什麼我也不願過他那種生活，但這是他的生活，你了解我的意思嗎？這是他他媽的生活，就讓他他媽的這樣活。」

我對這段話印象好深刻。

「這是他他媽的生活，就讓他他媽的這樣活。」


有的時候，我們會希望誰都不要來管我。

躲在房間裡

一首又一首曲子我彈呀彈，好像想把手彈斷了才善罷甘休

有時，我什麼也不想做

就發呆。

其實腦中也沒想什麼事，也不想想什麼事。

有時，我上街

看到一群麻雀就去拍，看到紅綠燈就停下來

有時候已經紅燈紅了５、６次

我才想到要走。

恍神、隨心所欲

我覺得這種生活還滿幸福的。

好像什麼都與自己不相干。


我不知道精神病患怎麼想，我也聽不到他們的心聲

我看不見他們的世界

我嚐不到他們所謂的美。

但人們狂妄自大的地方在於，總想要一窺他們的心

無論他們想或不想。

也許有的時候他們連想或不想都分不清。

那方法可怕、暴力、有時沒有人性

短暫的使他們鎮靜

可是我們祇是更遠離他們而已。

其實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可是總覺得，

要是哪天我是瘋子

我死也不要當被治療的瘋子。


當然，

街上是不能有許多瘋子走來走去的

所以，啊！矛盾。


有的時候當當瘋子也不錯的

有的時候茫然、恍神一會兒也不是不好

就放自己在那兒發呆一陣子

或者就放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

也許稱不上是會快樂

但那種感覺很自我，很隨心。

每天汲汲營營的，每天自命清高的

自大高傲久了，就會發現，自己其實

什麼也沒有。


嗯。

就是這種隨心的感覺。

「這是我的生活，就讓我這樣活。」